「什麼時候回來的?」郁言問。
「剛回來不久,嗯……有空見一面嗎?或者說,方便見一面嗎?就一面。」
郁言沉默了片刻,回答:「好。」
「那明天怎麼樣?」
「現在也可以。」
莫音音明顯一愣,接着看向了我。
在我眼神示意下,莫音音給了肯定回復。
他們相約一小時後在羅森莊園見面。
「你要去嗎?」
莫音音問我。
我搖頭。
「如果我弄砸了怎麼辦?」
「你不會弄砸的,你是莫音音,是郁言最愛的人,不管你做什麼,他都會包容你……」
就像我對郁言一樣。
不論郁言如何傷害我。
我對他,依舊義無反顧。
8
莫音音走了。
偌大的御園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看着房間里精心的布置,我忽然覺得好寂寞。
我拿出了酒,喝了兩杯。
神志清醒的情況下,我喊來了律師。
我寫好了遺囑。
簽好了御園的過戶協議。
我手上的股份、基金都給郁言。
我手上的現金、藏品、理財以及房產都給了莫音音。
我不想莫音音會因為錢的事情去煩惱郁言。
也不想讓郁言發現莫音音的丁點兒不好。
我給莫音音的金額,遠遠超出了她能想像的數字。
就是銀行里每年給到的利息,也足夠莫音音揮霍了。
只要莫音音遵從了我所有的安排,讓郁言幸福快樂。
她可以一直揮霍無度的過完餘生。
律師離開時,莫音音也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想知道我和郁言都聊了什麼嗎?」
「他跟我說了許多話,都是你的壞話!」
「郁言是真的討厭你,為一個討厭自己的人做這麼多,真值得嗎?」
我壓根兒沒理會莫音音的話。
而是帶着她去了一直服務我的婚慶公司。
「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帶你來試婚紗。」
她一愣,眼中訝異。
其實不光是婚紗,就連婚禮、司儀、車隊、酒店……我都已經為莫音音和郁言訂好了。
「你就這麼確定我和郁言會結婚?如果他不喜歡我呢。」
「他會喜歡你的,你這麼完美。」
莫音音是我為郁言定製的完美愛人。
郁言怎麼可能會不喜歡呢。
偌大的換衣間。
莫音音當著我的面兒換上了那套我親自監工而製作出來的婚紗。
婚紗上的珠子,是我通過澳大利亞礦采直接選購的。
婚紗上的針線,是我用了最輕柔的江南絲綢手工編製而成。
這套婚紗,原本是我用來和郁言結婚用的。
但我用不上了。
再也用不上了。
「余裊,如果我真的結婚了,你能給我當伴娘嗎?」
莫音音突然問我。
我怔了怔,想起了白日里醫生對我說的話。
醫生說郁言活不了多久了,需要儘快做心臟移植手術。
我眼底驟然熱了。
淚珠子不禁從眼眶滑落了出來。
伴隨着身下的一股熱流……我驟然感到了天旋地轉。
再低頭的時候,我看到了身下的血液染紅了莫音音身上的白紗……
我弄髒了婚紗。
我伸手去擦拭。
眼淚卻落得越發洶湧起來。
「婚紗不能臟,莫音音,你離我遠一點,別過來……別過來……」
不管我怎麼警告。
莫音音偏生將我抱在了懷裡。
她又一次情緒失控了。
暴躁的辱罵起我。
「余裊,還管什麼婚紗,你流血了知不知道!」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血!」
「你對你自己做了什麼啊!」
9
我流產後大出血了。
清宮手術的時候,醫生就告訴我沒有清理乾淨,讓我休息一段時間後去做二次手術。
即便醫院多次催促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