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
兒時玩伴,燭火下依偎漫聊徹夜「偶爾我們會到她家的酒坊里偷女兒紅,」說到這裡,婆婆的面色不知是因回憶的喜悅,還是棠梨煎雪的緣故,竟飛起一絲酡紅,「後來啊,她家釀的酒出名了,被皇上召到了京城去,全家都離去了。
離別那日,我倆將名字一起刻在樹上。
自此我再也沒有見過她。」
婆婆剛剛有着笑意的雙眼,又顯出了一絲滄桑。
女子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忽然追問道:「可有書信往來?」
「曾是有的,每年都會有一封,但這十幾年來都只有寥寥數言,但依舊情真意切。
「年輕女子聽着聽着,眼角閃爍着淚光,解下了身上的包袱,在桌子上打開,老婆婆頓時驚住了,打開全是書信。
惜別,信箋一年一會只寥寥數言年輕女子拉起婆婆的手說:「您口中的那位故人,正是我的外祖母。
十四年前,她已病重,不能久坐。
但她非要勉力親筆,因而信中可能只有寥寥數言。
離世前,放心不下您這位兒時玩伴,便寫了許多書信,托我帶給您。」
婆婆不知該說什麼,淚水緩緩留下。
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問年輕女子:「如此品酒,可是你外婆教你的?」
年輕女子忍住抽噎點點頭回答:「自小如此。
外婆臨走前亦告訴我,如此飲酒,一定會讓您記得。」
老婆婆顫顫巍巍的接過那些書信,淚水順着婆婆那布滿歲月滄桑的面頰上滑落。
一幕幕的過往忽然閃現在她已經慢慢模糊的記憶中—惺忪燭火下的徹夜慢聊,總角之時歲歲檐下共將棠梨煎雪的情景,煙雨天青在欲眠燈市中的奔跑歡笑……一幕幕去剛下橋頭便上心頭……這一幕似乎是如此清晰,又是如此漸漸淡去,或許真切記得的只有共飲的棠梨煎雪和品酒時兩個天真爛漫少女的笑容……從窗外紅紅的火光中依稀見得兩人身影,兩種相同的姿態,共品一盞棠梨煎雪……這一碗棠梨煎雪,消融了兩個人的半生風雪……故人輕叩門,再把棠梨酒。
「海棠不惜胭脂色,獨立濛濛細雨中。」
春雨敲窗,落地便惹心殤,輕輕拾起,滿手流逝的慌張……透過雨簾,那斷斷續續的雨,好似我們斑駁的回憶,欲斷不斷。
思緒遊走在墨染的天空中,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