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姜梔正宅在家裡葛優躺的時候,姜行難得回家了一趟。
姜梔側躺在柔軟的沙發上,左手撐着下巴,一手抓着面前的薯片塞嘴裏,眼睛目不轉睛地看着電視,壓根就沒有注意到玄關處的聲響。
姜行走到客廳,瞥見這毫無形象可言的姜梔,十分嫌棄。
「姜梔你都多大了,能不能在意一下形象,沒個女孩樣。」
姜梔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怔了怔,很快便也看見了姜行。
她毫不在意姜行的吐槽:「這是在我家,注意形象幹嘛,你不樂意看就回你家去啊。」
「嫁出去的兒子等於潑出去的水,別總回來,嫂子會有意見的。」
「……」
姜行被姜梔的話氣笑。
這姑娘真是出去了一趟,嘴上功夫倒是見長。
姜梔將一片薯片塞進嘴裏,問:「你突然回來幹嘛,家裡只有我一個,幹不了活。」
「放心,我惜命,用不起你。」
正巧這時,姜行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
「知道了,廢話真多。」
「我回家換件衣服,等會兒就來。」
姜梔在一旁聽着,等姜行掛斷電話,準備上樓,開口問道:「哥,你要去哪。」
姜行侃了她一眼,噤聲了幾秒,回答:「出去吃飯。」
「吃飯啊……跟誰?」
「朋友,你不認識。」
朋友?
姜梔立馬想起林初說過,姜行跟時越可是好朋友。
那應該吃飯的名單裏面也有他吧。
這麼一想,姜梔的眼睛頓時亮了。
緊接着趕緊從沙發上起身:「我也要去。」
姜行上樓梯的動作頓住,有點不敢置信的語氣:「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我也要跟你一起去吃飯。」
「你去幹什麼,都是你不認識的。」
「我餓了,我要吃飯。」
姜行一聽,眉頭明顯一蹙:「你還沒吃飯?阿姨呢?」
「晚上就我一個,阿姨煮那麼多我又吃不完。秉着節約的美德,我就讓阿姨回去了。」姜梔理也直氣也壯的回答。
「……」
見姜行一直沉默不答應,倏然間,畫風一轉,姜梔開始賣慘。
「唉,我這才回來沒一個星期,飯吃不飽,哥哥不疼愛,我還回來幹什麼。」
「爸爸,媽媽,今晚我就收拾行李,讓我孤單一人在異國他鄉孤獨終老吧。」
姜梔越說越起勁,那眼睛還擠出了兩顆淚珠。
說著,還拿出了手機,找到了媽媽的電話。
正準備打過去,被姜行眼疾手快給攔了下來。
「我真服了你了,帶你去行了吧。」
一聽,姜梔立馬便收回眼淚。
「……」
戲精!
姜行看了眼時間:「給你十分鐘的時間收拾,趕緊的。」
「媽媽,今晚我就要去遠航……」姜梔又開始哭唧唧地喊。
「停停停,半個小時,不能再多了。」
姜梔又一秒收了回去,笑臉盈盈的:「謝謝哥哥,那我就先上去了哦。」
–
等姜梔他們來到包間的時候,迅速的環顧了一周,並沒有發現心心念念的身影。
姜梔眼神明顯暗了幾分。
「姜行,這麼晚才過來,得罰酒啊!」姜行終於出現,大家便連忙起鬨。
姜行擺了擺手:「知道了,等這小鬼收拾多花了點時間。」
姜行這麼一說,大家這才注意到姜行身後還跟着一個女孩。
「喲,這是姜行那妹妹吧。」
「姜行你小子平時藏着掖着的,也不帶妹妹出來。這根本就不像你說的那樣,這小姑娘長得多好看。」
姜梔聽明白了,姜行這傢伙在外黑她呢。
法治社會,不能犯法。
姜行,你給我等着!
姜梔微笑,努力壓着想干架的想法:「哥哥們好。」
姜梔順着姜行坐在了他旁邊的位置。
「哎,妹妹,那兒……」
姜梔不解那人怎麼說一半就噤聲,抬頭正想詢問的時候,空氣中突然出來熟悉的冷冽雪松味。
氣味漸漸變得強烈,姜梔只覺頭頂的光也變得暗了些。
「怎麼還有搶座位的?」
頭頂傳來聲響,姜梔下意識抬頭望了過去。
正巧,時越微微垂眸,兩人的目光不偏不倚,撞在了一起。
姜梔垂放在腿上的雙手不自覺的攥緊,眼神開始有些飄忽,心裏卻是暗藏不住的激動。
一旁的姜行散漫地撐着下巴,眼眸直直盯着面前的兩人。
姜行挑了挑眉:「你兩這是看對眼了?」
姜行冷不丁的一句話嚇得姜梔緩過神。
等反應過來姜行的調侃,有些慌亂的避開時越的視線,接着幽怨地瞥了姜行一眼。
他不說話沒人當他是啞巴!
時越察覺到了姜梔的情緒,默默也收回了目光,垂頭啞笑:「別亂開玩笑,小姑娘的,臉皮薄。」
姜行:……
就她?
還臉皮薄?
呵。
姜梔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坐到了時越的位置上,連忙起身道歉:「不好意思哥哥,我不知道這是你的位置。」
「沒事,我剛才去洗手間你也不知道。」時越朝着她溫潤笑道,「我讓服務員加個位置就行了,哪有跟女孩搶位置的道理。」
姜梔被時越按住了肩膀停止了起身。
她目光一直緊隨着時越,無法移開。
那雙微翹的桃花眼總是帶着柔意,看似多情卻又能蠱惑人心。
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現在都在各聊着各的,並沒有注意到姜梔此時的變化。
時越讓人在姜梔身旁加多了個位置坐下。
骨節分明的手在隨意擺弄着面前剛遞上來的餐具,看得姜梔有些出神。
怎麼還有人的手生的這麼好看。
時越擺弄的動作突然頓了下,似是在斟酌用詞。
他偏頭:「那些餐具我沒有用過,如果你介意的話,我可以跟你換。」
姜梔頓時清醒,想到剛才自己又被時越美色所惑,一陣懊惱。
她怎麼這麼沒出息,人家就擺個碗都能看進去,趕緊清醒清醒。
姜梔聽到時越的解釋,連忙擺了擺手:「沒事的,我不介意。」
說著,也不知是不是企圖想要掩蓋心中的慌亂。
姜梔拿起桌上的水杯就悶了一大口,一杯下肚,人也就清醒了不少。
只不過怎麼時越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